国医传奇“青霜露”
海峡品牌杂志社记者 武歌
福建素有“海滨邹鲁”之称,中医药发展源远流长,闽派中医在蔚为大观的祖国传统医药之林中独树一帜、自成一派,历史上名医辈出。福建又有丰富的动物、植物、矿物药和地道药材,是建泽泻、厚朴(建朴)、建莲子等道地药材的主产地,诞生了不少名药。青霜露陈氏烧伤创伤治疗法就是诞生在八闽大地上的中医瑰宝。
世代行医 家传偏方
应福建中医药大学的邀请,青霜露第五代非遗传承人陈建彬医师每周都会来到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三人民医院国医堂坐诊,他的诊室总是门庭若市,从省内外乃至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烧伤患者络绎不绝,医院各科室收治的褥疮、糖尿病足、坏死、急性化脓性乳腺炎、下肢慢性溃疡等体表化脓性病患者无一例外都会请他会诊。医院中医健康管理中心主任陈淑娇赞叹:“我手上已经有几十个病人请建彬医师帮忙治疗了,全院加起来有好几百例,青霜露太神奇了,对于现代医学难以解决的各种烧烫灼伤、摔伤、擦伤,各类并发溃烂疮疡、金刃刀伤、外科创伤术后缝合伤都几乎能够做到完美修复,治疗后很快就能长出新皮肤,完全不留疤痕,真正实现了让老百姓花小钱看大病的效果。”
据陈建彬介绍,陈氏烧伤创伤治疗法的酊剂外用药青霜露药液选用象皮、虎杖、杨梅根、毛冬青、冰片、熊胆、鹿茸、麝香等地道名贵药材,以传统浸泡方法配制而成,对热力、电能、化学物质、放射线等各类型烧烫灼伤均有稳定疗效,注重气、血、经、筋、皮、肉、骨、脉立体治疗,做到了精准诊断、整体评估、内外结合,在“理、法、方、药”等方面形成了独特的疗伤体系,可有效去腐、消炎、消肿、生肌、长皮。他在治疗烫伤烧伤或外伤创口时,采用“暴露疗法”,受伤的肌肤是开放的,不使用绷带包裹。每4小时喷一次药,创面是干燥的,免去了患者每次换药时创口再次撕裂的痛苦。
据考,陈氏先祖曾是宫廷御医,历经数代人的经验积累,至清同治年间,其曾祖父陈永春总结先辈行医经验之大成,从观察大象皮肤被割伤后能够快速愈合这一现象得到灵感,取象皮为主材入药,同时结合长期实践研制出青霜露药剂的雏形,并将此家传医术写成秘传医书2卷。但遗憾的是,在160余年的历史烟云中,医书已然散佚不传,陈氏后人靠着口传心授保留了烧伤创伤治疗法中的部分技艺,传到陈建彬已经第五代了。
那是五十多年前,在福建省三明市沙县,一个小小少年赤着脚跟在母亲身后,上山采药,回家配制采药……陈建彬坦言,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便想着要成为一个医生。
十岁左右,他就开始正式跟着母亲邱翠娟学习家传医术,学习中草药配制和烧伤治疗。从小耳濡目染,深受熏陶,立志长大后从医的他1988年便开始独立行医。“那时,在福州一个乡村卫生所工作,当起了农村医生。”陈建彬如是说。慕名而来的患者越来越多,1991年,他便开起了一家诊所。与此同时,他努力进修医学,决心继承祖传盛名,弘扬中医文化,1998年,参加全国统考,考取了相关职业证书。在取得《开业医生许可证》后,他又到中医学院的培训班学习。经过长期学习和实践,如今,他的医术也越发精进,一般浅二度的伤经他治疗7天就能好,就算是三度创伤,一个半月也能治好。
悬壶济世 惠泽百姓
陈氏一门不忘悬壶济世之初心,牢记弘扬传承之使命。陈建彬说:“行医本就是救人,我们家在过去并不以此为生,先辈一百多年来行医济世曾分文不取,只是把这件事当做行善,即使在今天,我也不会忘记祖先传承下来的这份医者初心。”数十年来他始终铭记祖辈“仁术惠民、术德并重”的祖训,治病救人坚持“三不取”,即对贫困百姓、公检法工作者和军人分文不取,并对徒弟也以此严格要求。不仅如此,他还主动打听、收集这方面信息,热心救助这些因公负伤或因家庭贫困难以承担治疗费用的患者。甚至有许多回在救治困难群众时,他不但免费治疗,甚至还自掏腰包救济这些因病致贫的家庭。他的诊所还是福建省公安民警英烈基金会的慈善公益协作单位,长期为因公负伤的公安民警提供免费治疗。
作为一名医生,陈建彬把给患者看病看着是自己的“一个乐趣。”2012年9月20日凌晨1时许,时任福州鼓山派出所副所长的潘警官正缉捕贩毒犯罪嫌疑人,在嫌疑人上出租车准备离开时,他冲上前欲将其控制,不料此时不知情的司机却加大油门驱车向前,他死死拽住门把手不放,在粗糙的地面上被汽车拖行了二三十米,全身鲜血直流。经接诊医生评估,这次受伤导致潘警官全身包括脸部的皮肤肌肉大面积擦伤脱落,面临毁容和终身残疾的风险,引发的并发症甚至危及生命。所幸的是,医院、家属和派出所经多方联络,紧急请来了陈建彬参与救治。精心治疗20天后,潘警官的伤势彻底痊愈,几乎恢复到了未受伤前的状态,也未收取他一分钱费用。
2015年春节前夕,5岁女童小程在家中玩耍时不慎碰倒开水壶,导致上半身和头部被三度烫伤,面积达到50%,在休克期还发生了高热、昏迷、抽搐的症状。陈建彬回忆,当时孩子的母亲在病床前,泣不成声地拉住他的手说:“我女儿就是我的命,陈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如果治疗不当,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很可能会因为这场意外支离破碎!孩子的伤情令陈建彬揪心不已,他竭尽全力为其治疗,22天后小程顺利康复,挽救了他们一家的命运。
2020年底的一天,福州修路公司的司机老陈突遭天降横祸——施工时喷撒沥青的高温管突然爆裂,事发时老陈恰好从旁经过,滚烫的沥青当头浇下,导致他大面积烫伤,被送至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三人民医院。当时正在坐诊的陈建彬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往急诊科,看到老陈全身多处有沥青残留,而沥青会粘附于体表造成持续损害,相对于普通烫伤要更加严重。在把沥青揭开后,患者皮肤上还可见大面积水疱,背部、左前臂有程度为二到三度的严重烧伤。他知道,这类烧烫伤最难过的关就是休克与感染,如不及时治疗将危及生命。老陈的家人当场泣不成声,如此严重的烧伤,他们不仅难以负担预计高达数十万的医疗费,即使能够康复,今后也将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自理能力。陈建彬采用青霜露传统疗法为老陈治疗,三周后老陈不但成功脱离了危险,同时治疗成本仅数千元,大幅降低了患者家庭经济负担。
这样的例子还很多。据不完全统计,陈建彬自1989年开始行医以来,应用青霜露治疗烧烫伤患者12420例,其中男性8073例,女性4347例,年龄最大78岁,最小4个月,挽救了无数家庭的命运。
守正创新 重现光芒
近年来,福建中医药大学运用现代医学理论和实验方法,开展动物实验、细胞实验,进行药物成分分析、药理机制研究,从科学角度对这一古方的治病原理和有效性进行分析,客观记录皮肤损伤创面治疗前后的变化,取得了初步成果。研究总结分析中医理论指导下的皮肤损伤修复核心问题,使得相关的研究不仅仅是一方一药的研发,更是在民间传统经验基础上的理论升华。研究发现清霜露可促进皮肤基底母细胞的分裂和推移,复建皮肤表皮层的五层结构,还可促进真皮层的修复,减轻疤痕的形成。通过严格的抑菌实验,科研团队发现清霜露对大肠菌群、绿脓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溶血性链球菌、铜绿假单胞菌、白色念珠菌等多种菌群均有抑制作用,这也是清霜露采用暴露疗法而伤口却不发生感染的实验依据。
中华中医药学会副会长、福建中医药大学校长李灿东教授指出:“陈氏烧伤创伤治疗法是福建民间传统中医宝库中不可多得的瑰宝,其文化内涵来源于生活,扎根于民间传统文化土壤,体现了鲜明的本土地域文化特色。学校组建了数十名医学博士组成的科研团队,深入研究该疗法的科学内涵。通过数百例临床案例观察,反复对其疗效、治病机理进行比照分析,认为该药物具有清热透毒、排脓逐瘀、养津生血、箍集围聚、收束疮毒、消肿祛腐、生肌收口、散瘀化痰、平复胬肉等功效。同时,我们还准备向药品食品监督管理部门申报新药,实现对民间中医药宝贵遗产的保护和发扬。”
2020年6月,在福建中医药大学大力支持下,青霜露陈氏烧伤创伤治疗法成功获批成为福州市鼓楼区第五批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青霜露及其相关产品在学校各附属医院均已广泛应用于临床治疗。2020年9月18日,学校附属第三人民医院携青霜露亮相第二届海峡两岸工商合作论坛,医院代表与台湾医美、康养机构就青霜露的科研、临床应用展开深入研讨,并向台湾同胞推介相关产品。2020年12月,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人民医院申报的“青霜露暴露疗法治疗烧伤烫伤对创面修复的临床评价和传承应用”项目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列入“中医药古籍文献和特色技术传承专项”立项并获经费支持。2021年1月18日,福建中医药大学皮肤修复与美容研究中心落户学校附属第三人民医院,聘陈建彬为中心副主任,大力开展理论挖掘、临床研究、协同创新、学术交流、人才培养、成果转化、推广应用等工作。
谋求人类健康是中医药一个永无止境的研究领域,陈建彬表示,为了更好地发挥青霜露效用,为了让更多烧伤的患者能够治愈,他将持续贯彻落实“传承精华、守正创新”总要求,不遗余力地弘扬和发展民间中医瑰宝,向着更广阔的医学领域中不断突破,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