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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峡品牌杂志社特约撰稿人 俞 杰

 

黄龟年，字德邵，福建永福（今永泰）人。宋元丰六年（1083年）出生。少时才思敏捷，永福县尉李朝旌很欣赏他，把女儿许配给龟年为妻，但未正式行聘。崇宁五年（1106年），龟年考中进士，而李朝旌已去世，其妻儿扶棺归故里，途中遇龟年，龟年大哭一场，恳请县尉夫人兑现当年婚约。夫人以县尉清贫，死无余资，劝其别娶，同望族联姻。龟年流泪道：我承诺过的事决不后悔，更不能因你家贫而负心另娶。婚后，夫妻相敬如宾。龟年中进士后，初任洛州司理参军（该州司法官），不久转任河北西路提举（掌专门事务的职官）。学士吕颐浩赏识其才华，推荐龟年为太常博士。靖康元年（1126年），改任吏部员外郎（吏部司级官员），后拜为监察御史。绍兴二年（1132年），改任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中书门下省六品官）。之后，充任修政局检讨官（掌修国史）。

 

 

绍兴元年（1131年）八月，秦桧登上相位，把力主抗金的左相吕颐浩排挤到镇江。当时，举朝未知秦桧之奸，唯独龟年看出其狡诈，与谏官刘棐一道上奏弹劾秦桧：不顾国家之急，刑赏私用，爵禄私授，欺君私己。绍兴二年七月，吕颐浩联合黄龟年、刘棐、朱胜非谋划逐秦桧，举荐黄龟年为殿中侍御史（掌殿廷供奉仪式，也纠察非违），刘棐为右司谏，朱胜非为醴泉观察使兼侍读。龟年即上书弹劾秦桧：“专主和议，沮止恢复，植党专权”，并劾桧党王日奂、王昞、王守道等人。高宗不得已罢去秦桧相职，改授观文殿大学士等职，桧党王日奂等人皆落职。龟年对秦桧改授观文殿大学士仍有意见，又上书弹劾秦桧：“含狼狈之心，肆奸回之志……赖陛下辨之于早，而力破其党；不然则为国深忧，未既可言也。”书上未允。龟年再次上书劾秦桧：“上不畏陛下之察见，中不畏百僚之旁窥，下不畏天下之窃议。无忌惮盖如此。”请求高宗将秦桧“潜慝隐恶，暴白于天下，以寒奸邪之胆，以息朋比之风。则天下幸甚！生民幸甚！”由于龟年一再上疏弹劾秦桧，高宗终于削去秦桧一切官职，并按龟年要求，在朝堂张榜公布，以示不再起用。劾倒秦桧后，龟年升任太常少卿（太常寺四品副长官），不久调任起居舍人（掌记载皇帝言行与国家大事）、中书舍人（掌起草诏令）兼给事中（建言朝臣）。绍兴四年，吕颐浩被罢相，秦桧党人常同上书，攻击龟年“阴结大臣，致身要地，又交结诸将，趣操不正”。龟年遂被革去中书舍人等职，提举临安洞霄宫，寓居浙江明州（今宁波）。绍兴八年，秦桧复任右相，对龟年恨之入骨，绍兴十四年，指使其党羽詹大方弹劾龟年“附丽匪人，缙绅不齿”。龟年落职，并被逐回原籍，翌年病逝。

 

 

黄龟年四劾秦桧，受到人们的赞誉，文天祥曾赞此举“可与日月争光”。永泰百姓为纪念龟年，将其入祭“乡贤祠”。其《劾秦桧疏》被收入《鄞县通志》《永泰县志》等，《宋史》有其传。

（作者系福建省委党史研究和地方志编纂办公室副主任）